这是一篇若干年前学生时代的作业,有部分删改。而且本人对于《沉默的羔羊》的摄影分析带有许多比较强烈的个人感觉和想法,也许有很多地方有错误或者是片面或幼稚,各位看官在阅读时请保留好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接触沉默的羔羊还是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在校园的闭路电视台上,那时候只是单纯的看故事发展,然后自己沉浸在恐怖和悬疑的气氛中大呼过瘾。后来大约是一年后我买了一张《沉默的羔羊》的DVD后才开始真正的去品位这部作品。这部作品我每年都要看一到两次,但是我不会感觉腻味,而且每次都会有不同的新发现。
本片是根据美国畅销侦探悬疑小说家托马斯•哈里斯的同名小说改编的,他写了一系列以变态吃人狂汉尼拔•莱特博士为主角的小说,按照出版顺序分别为《红龙》(Red Dragon),《沉默的羔羊》(The Silence of the Lambs)以及《汉尼拔》(Hannibal),而目前他的最新作品《汉尼拔前传》(Hannibal Rising)也已经出版,并且改编成了电影。
说到改编成电影,《沉默的羔羊》尽管是汉尼拔电影系列的第一部作品,托马斯第一部被改编的小说应该是80年代末的《红龙》,但是影片的名字却叫《人猎》(Man Hunt),导演就是后来拍《盗火线》(Heat)的迈克尔• 曼 (Michael Mann),这部作品的成功程度并不亚于我们所熟知的汉尼拔系列。
回归到我们所要分析的这部片,《沉默的羔羊》应该算是1991年美国最成功的电影了,到目前为止,它获得了大小电影节里的三十一个奖项和二十九个提名,其中包括了1991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导演以及剧本改编奖。在本片的获奖和提名资料中很可惜我并没有发现摄影方面获得过任何奖项和提名,但是这并不阻止我对本片在摄影上成就的欣赏。
其实我最早并没有注意到本片在摄影上有任何出彩之处,后来在2006年春节期间我在重温本片时,我却发现本片在摄影上有有别于其他作品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本片作为分析案例的原因之一。
首先,让我来介绍一下本片的摄影指导。Tak Fujimoto (塔克• 藤本,原名为Takashi Fujimoto,藤本隆),日裔美国人,目前属于好莱坞准一线的摄影指导,他出道的时候担任了一些小制作的操机员和摄影指导,他正式步入事业正规应该是在1977年,当时他参加了《星球大战四 - 新希望》(Star Wars: Episode IV -A New Hope)的拍摄,作为第二摄制组的摄像师。随后他在好莱坞拍摄了不少电影,同时也拍摄了些电视剧,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除了本片之外,他还担任了《费城故事》(Philadelphia)的摄影指导,最近的新作品包括《第六感》(The Sixth Sense),《天兆》(Signs),《最终剪辑》(The Final Cut)和同是由本片导演乔纳坦•迪梅(Jonathan Demme)所指导的重拍片《满洲候选人》(The Manchurian Candidate)。
下面将通过某场的镜头举例来分析本片的摄影风格以及镜头内所包含的深层意义以及镜头用意。
因为我曾经读过部分《沉默的羔羊》的小说,所以对主角克拉丽斯•史达琳的性格和背景有部分的了解。主角在生活中是一个刻苦的女孩子,她的父亲是名警察,可是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歹徒枪杀了,她心中便有了为了为父亲报仇的念头,同时也造就了她孤胆坚毅的性格。后来她通过努力学习,最终成为了FBI学院的一名学生,并且保持着优秀的成绩。本片的第一个镜头的起幅是森林中众多落光树叶的树,随后镜头从高出开始向下摇,主角从远景跑步入画,一直从远景跑到近景,一个长镜头。这样一个节奏感觉比较缓慢的镜头在气氛上是一个很好的营造,空旷而且寒冷的森林,都让人感觉到不安。主角一个人在这样的森林中跑步是角色性格或生活状态的展现:她很努力,但同时很孤独,可是随后却将主角充满了整个画面,而节奏也忽然加快,给人又是坚毅的感觉,这很符合原著小说中对史达琳的描写。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交代人物状态和性格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环节,它可以使得观众更快的进入角色状态。
在行为科学部内,影片呈现出了一个斯坦尼康跟拍的长镜头,主角满身是汗的身着着FBI学院的校服不断地与西装革履的探员擦肩而过,在视觉上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在穿着上和状态上的差异,突出明确了主角的身份,此外,这种强烈的视觉对比也制造了一种紧张或压抑感,主角并不知道长官为什么要见她。
有调度的长镜头在本片占了相当大的比重,但在记忆中美国对长镜头却不怎么感冒,我所唯一记得的爱玩长镜头的美国导演就是大导演德•帕拉玛(Brian De Palma)了。
作为本片中相对比较重要的场景——汉尼拔博士所在的牢房,当主角第一次进入时,摄影师藤本使用了一个近乎360度原地旋转的主观镜头:此镜头起幅是三台监视器,分别是汉尼拔的牢笼;正在上楼梯的巴尔的摩精神病医院的主管奇顿医生以及汉尼拔牢笼外的走道。随后是一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在检查枪械,落幅则是一名告诫主角注意事项的工作人员。
关于这样的主观环视镜头在影片中还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在FBI学院内的搏击课上,主角拿着防护垫,而其他人则戴着拳套站在周围轮流击打。教官不久后把主角叫出去,这时候再次出现了近乎360度的环视镜头,但这个镜头和上个镜头不同,在这个镜头里我们看到许多男性学员戴着拳套站在她周围,而主角的女伴也戴着拳套站在一边。我的感觉是导演与摄影师在有意识的突出主角的特殊性,与周围其他学院的对比,一名女性学院却承担了一个本应该是男性学员的职责,这场戏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大全景,我们看到拿防护垫的女性学员只有主角一个。
还有一个镜头出现在村殡仪馆验尸的那场中,不过这个主观环视镜头没有前两个镜头有那么大的旋转幅度。这个镜头的拍摄对象是村里的警察,主要是表现那些男警官对一个女探员的神态反应。
从以上这三个镜头,我的感觉是,这种主观环视镜头可以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通过设置设计来清楚的展现周围环境甚至是场景外的事物,同时也可以表现周围人的反应以及主观者的内心状态。而主观者的内心状态展现的前提是出现周围环境的衬托。尽管这里所论述的主观环视镜头,是一种大运动幅度的主观镜头,但是个人认为这种镜头与普通的主观镜头还是有许多不同的,一般的主观镜头的镜头运动幅度不如这种主观的环视镜头大,视野具有相当的局限性,在环境表现上就差了不少。而且在内心状态方面,一般的主观镜头由于视野的局限性无法呈现周围的环境,从而就无法反应主观者的内心状态。另外一个关于大运动幅度的主观镜头运用成功的例子就是由岩石•强森(Johnson the Rock)所演出的影片《毁灭战士》(Doom)。
影片很多镜头的运用都是为了营造一种既悬念又可怕的气氛,比如女主角第一次进入汉尼拔博士的牢房时和进入莫菲“小姐”所租的仓库时所采取的是主观镜头与第三人称镜头不断切换的方式。如果分析观众的心理,我们不难发现,观众有想看到所发生一切的欲望,如果看不到,他们会产生恐惧、紧张或者神秘感,这就是为什么往往在恐怖片或悬疑片当中,导演和摄影都会采取缩小画面可见区域的方法来控制观众心理,如希区柯克的经典影片《精神病患者》(Psycho)中最经典的浴室杀人段落一样,希区柯克(Hitchcock)在那个段落中运用了大量的大特写来展现那场谋杀,观众所看到的都是整个谋杀过程中极小的一点,而无法看到谋杀过程的全貌。正如所述,这个方式也在影片最后高潮水牛比尔家中的追逐动作部分的得到了运用。我还注意到影片在水牛比尔第一次登场时,画面控制在水牛比尔的眼睛部分,不仅达到了恐惧感和神秘感,同时也有一种压迫感,符合场景所制造的气氛。
物品也是摄影可以借用到的元素。我想起了在验尸过程中女主角在往指纹刷上沾墨水的那段,镜头一开始是对准她的手部的,而后镜头向上摇,一直摇到一块玻璃上,而玻璃映射出她的脸,她的表情看上去感到十分害怕。很多时候,借用周围的物品来表达人物的心理是一个不错的手段。这个镜头中镜子是作为她内心里的真实写照而出现。关于镜子在影视摄影中的摄影,我曾经参加过一个学生联合作业,故事大概是说一个在租碟店工作的男孩子和一个在理发店工作的女孩子互相喜欢上了,可那女孩子却被一个公司老总看上,那个公司老总经常去光顾理发店,而因为现实的压力,女孩子跟老板在一起了。那女孩子与老板的戏大部分是在理发店里的镜子中呈现的,代表着他们不真实的情感。
这部电影大量的使用了长焦距镜头,本片的两名主角都是学习心理学的,固然会在心里互相角力,这个时候的两人的表情和神态都相当微妙,而两名演员的表演功底完全可以将这些微妙的细节展现出来,任何一丝神情上的变化都可以说是代表着整个角色内心的变化。
《沉默的羔羊》中大量的在汉尼拔和史达琳的对话过程中使用长焦距镜头所拍摄的人物大特写,尤其是汉尼拔的大特写更是拥有大部分比例。大特写使人物占据画面的主体,强调了人物同时又放大了所要突出的神态细节。使用长焦距镜头拍摄还可以还原人脸部的透视正确比例。
当主角第一次出现在图书馆外时,摄影师运用长焦距镜头进行拍摄,前景是正在接受记者访问的巴尔的摩精神病医院主管奇顿医生,而后景是刚刚被奇顿医生耍了的女主角。镜头开始前景是实的,景深很小,而后女主角入画走近,焦点便对准了女主角,随着女主角的出画,焦点又实回到奇顿医生上,这不仅是为了突出拍摄的主体对象,同时也给这个场景划分了两个表演区域,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表演区域其实是有关联并且互相影响的,两个人的关系很自然的通过这个镜头表现了出来。这个镜头启发了我不少,我认识到关于通过焦点的变换也可以成为一种表现手法,表演区域的划分可以不再通过构图或者置景来划分。
下面谈一谈关于《沉默的羔羊》中的其他部分。
关于光在本片的运用,其实不仅要达到提供足够光度照明的作用,还得打得好看并且具有一定的内涵,例如有时候单靠光就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物的性格,单靠光也可以烘托气氛甚至是叙事。
在机场汉尼拔与议员见面时,影片有意识的使用闪烁的警灯所闪出的灯光印在医院和汉尼拔的脸上,一方面议员想体现一种权威和威严,但同时不断闪烁的蓝红灯光又不断的出现又消失,也反映出议员烦躁不安的心情。
再举一个例子,当女主角和她的女伴知道汉尼拔逃跑的消息后,他们在屋内只开了一盏台灯,景深出一片黑,紧张、压迫感和害怕感不言而喻,而当女主角认真分析了汉尼拔并不会找她报复后,下个镜头这间房就是满屋透亮了,所以我认为在某些程度上光可以叙事。
但本片在光的方面有一个“多多少少的败笔”,就是当警察进入关押汉尼拔的房间内时发现自己的一个同事被悬挂在铁笼子上呈天使状,可后面的灯却很明显是为了好看而打,完全忽略了正常的生活逻辑,显得相当做作。
在IMDb中,本片拍在全球250佳片的第二十七位,可见其地位以及无论是在商业上的还是艺术上的成就。《沉默的羔羊》在我看来,摄影方面真的相当独特,它融合了许多有深度和想法的镜头在里面,而作为一部商业电影,很难找到类似在各个方面都如此优秀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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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稍微搜了些我所说的那些镜头的图片,大家可以在
http://moviefilm.blogbus.com/logs/42635324.html看到配图
史黛琳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只有无知的人才会真正的单纯。史黛琳的性格是复杂的,她理智聪明有野心,这是汉尼拔亲口说的,她也懂得颇为圆滑的处理人际关系。这些特质都是汉尼拔喜欢她的原因之一,汉尼拔说过他讨厌粗鲁无礼的人,而“礼节”“克制”这种东西恰恰是人类反动物本能压抑驯化出来的。单纯的人大都遵循自己的本性不经过头脑率直而为,史黛琳绝对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员。相反地她似乎有点过于克己了,致使这个冷美人坚强的外表下不断泄露出易碎的脆弱,为她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美,但是除此之外你更可以强烈感受到一颗外冷内热的心以及处于弱势也不会动摇的信念。
汉尼拔一向是个精神控制力绝佳的男人,似乎已经超脱了一切人类劣根性的局限。他崇尚理性,智力,欣赏古典文学和音乐(还记得他被关在笼子里时背景的哥德堡变奏吗,巴赫的音乐是公认最具理性的),想必他更加热爱古典悲剧的壮美而非尘世生活的享乐之美。所以史黛琳无疑是他喜爱的典型形象:理智,坚强,整洁,自尊,敏感,而且因为童年的阴影或者她的天性使然具有浓厚的忧郁气质和隔离人群的孤独之美,略带神经质也很能讨好一个精神科的医生。所以汉尼拔对她应该是一见心动的。
然而,最终促使汉尼拔爱上史黛琳的,无疑是那个“尖叫的羔羊”的故事,这个故事太过理想化与符号化以至于有了某种寓言的色彩。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对人类苦难的大爱,都使得史黛琳散发出一种圣洁殉道之美,也令汉尼拔对她的故事一再探寻并被深深震撼。汉尼拔一向对分析人心十拿九稳,而史黛琳恰恰是个例外。他曾猜测她兴许是受过亲戚的性虐待又或者想逃离穷困贫瘠的童年等等等等,无论哪种创伤终归局限于她个人遭受的特定不幸命运。因噩运而自伤乃人之通性,即使合情合理终归显得有些肤浅,因为那仍然跳脱不出个人忧丧得失的范围,而由此带来的悲剧性都带着特定经历的烙印。而真正深刻的悲剧性应是一种更普遍存在的,不依托于这种表象的,基于生命本源的战栗。它需要抛开滥情式的自我宣泄,用一颗理智而朴实的灵魂来与之共鸣。
所以史黛琳的故事大大出乎汉尼拔的意料,她是看到了其它生灵遭受苦难,为它们悲痛,并舍弃一切去拯救它们,这种境界就罕有人可以达到了,夸张点说有种基督背负十字架的觉悟。所以汉尼拔会无限温柔的长叹一声“谢谢你,史黛琳”我想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应该是“谢谢你,史黛琳,你让我对人类这种生物稍微恢复了一点点信心。”所以“这个世界因为有你变得更加有趣了”。 两人在片中仅有的一次身体接触即是食指轻触,让人忆起米开朗基罗那幅著名的壁画《创世纪》,上帝的手指点化了亚当,从此神与人的灵贯通了,片中这一段或许暗示了汉尼拔和史黛琳关系上微妙的转变。
他们两个人隔着铁笼的对话是全剧中我最喜欢的部分,细腻的表演加上深沉的音乐感人至深。出现了很多极具象征意味的对白,史黛琳说过,最初她也想释放那些羔羊,但是它们“却不知道逃跑,只是困惑的站在那里,不愿意走”。这些羔羊和愚钝的世人何其相似,即使被给予了肉体的自由仍然是自己心灵的囚徒,都说强者自救,圣者渡人,可大部分庸人却不知道如何逃离人生的悲剧,甚至可悲到意识不到自己身在悲剧之中,只怀着一颗脆弱的心和徘徊的灵魂,不断的游离于天国门外,不断的沉溺于痛苦之中,不断的在内心发出垂死的尖叫。而这一切残忍都被天地间一种更冷酷的沉默掩盖着...就像“The Sound Of Silence”里唱的,当沉默变成了一种声音,让世人错以为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撕开这层表象我们眼前又何尝不是烈焰燃烧的地狱刑场?生之痛楚与生之沉重会毫无偏颇的降落在每一个人的头顶,就像史黛琳说的“它们太重了”。
史黛琳小时候当真听到了羔羊的“尖叫”么?我认为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仅限电影),时值冬夜,人人都在沉睡,屠夫们理应尚未开工,几只柔弱小羊发出的哼叫怎么会大到惊醒屋里的史黛琳呢?为什么其他人恰恰听不到这种声音?所以这“尖叫”很可能是抽象出来的一种意向,是一种只在史黛琳心中存在的声音,在她成人后更如梦魇一般,一次次回响。这就是影片运用的象征手法,片名都告诉我们了“羔羊一向是最沉默的动物”,而只有在史黛琳眼中它们因着受难而不断求救和挣扎。这归根结底是因为她有一颗与众不同的洞悉世界的敏感之心。
数倍于常人的敏感加上数倍于常人的慈悲,史黛琳注定不会是一个快乐的人。汉尼拔的素描里,她一身白衣,怀抱羔羊,眼神看似温柔却散发出一种苍凉坚毅的力量,那形象和圣母颇为相似。
其实若说起“强者”和“弱者”的话题,我们每一个人在自然和命运面前又何尝不是一个“弱者”呢?而这个世界本身也许才是汉尼拔所说的那双贪图的双眼。人带着名为欲望的原罪降落世间,不知不觉间互相倾轧,形成一张无形而巨大的网,每一个人既是恶行的施予者,也是恶行的受害者;既贪图的窥视着也惊恐的逃避着;既是罪人,也是牺牲品,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就像可怜的坏孩子比尔,就像那个在机场打量史黛琳的男人,就像那些目露轻蔑的男警察,就像你和我。
也许,在汉尼拔眼中人类都是可悲的芸芸众生,为了自己的利益挣扎求生,却逃不出命运的屠刀,最终都会被生活无情的吞噬,就像愚蠢惊恐的待宰羔羊一般,无知麻木可怜可悲。汉尼拔可以说一直在用一种冷酷的理智俯视人类,就像一个无情的神,神不知仁为何物,以万物为刍狗,无法改变人类的悲剧,所以无动于衷。直到他遇到了史黛琳,这个因着天性的敏感洞悉人类的悲剧,却哭泣着想要拯救哪怕一只羔羊的牧女,这个瘦小柔弱却企图用双肩背负世间所有苦难的女孩。两个人既有相似又有完全相反的一面。所以汉尼拔对史黛琳的爱既是惺惺相惜也是对于异己的美好灵魂的守护。
“勇敢的克拉丽斯,如果有一天你的羔羊停止了尖叫,你会来告诉我吗?”如果这个世界真有一天能变成天国,即使冷酷的神也会有稍许动容吧?
因为专业英文课上有着好来坞二十多年资历的老师要讲这部片子,便买了碟重新看了一遍。以前一直是个电影欣赏者,现在念了电影研究生,得要求自己是个电影分析及实践者。所以之前看过一遍但没印象的片子等于没看过,还有人说看一百部片子不如看一部片一百遍。从此做为把看电影当欣赏当消遣的娱乐性不再,拔到了电影艺术的研究与实践之中的乐趣里也是挺好。
我想这是一部讲“交换Exchange”和 “改变Change”的片子。在片中Dr. Lecter(Anthony Hopkins饰)在跟 Starling(Jodie Foster饰)提到要交换时的英文原文是“Quid pro quo”,我问了外文底深厚的堂弟Quid pro quo是什么意思?他说这是拉丁文,有something to something、做一件事用另外一件事来弥补的意思。在堂弟的语言中中文是第三语言,所以在考查了他的说法与片中中文翻译后,我就定义成了Exchange和Change的片子。我们想要改变Change现状,通常都得用些什么事物来交换Exchange。
Starling想要改变做恶梦的习惯,她得用童年的不好回忆来跟Lecter交换。
Lecter想要改变自己的牢房,他得用分析杀手Bill来跟Starling交换。
杀手Bill呢!?他想要改变自己,他用了杀人剥皮来跟魔鬼交换。
Lecter曾在Starling一头雾水时对Starling说:她有破案的能力。我想是Lecter已经看出Starling跟Bill一样都有着童年的阴影及想要改变的愿望,编导则用了蛹变蝴蝶来比喻贯穿全片。
本片得了1991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剧本、最佳男主角、女主角五项最重要的奖项,据说奥斯卡还是第一次把最佳影片搬给了这样的惊悚类型片,另外Anthony Hopkins在片中出现也不超过30分钟,也同样造就了经典。
Starling在半部片前经历着女性的弱势(电梯里高大的FBI同事们、精神医生的嘴皮、独自拿千金顶开仓门,男人却在旁袖手旁观、在州警们面前的渺小、昆虫博士的轻挑),但到片尾却是靠她单独破案解救人质,而此时她的男性长官Crawford却犯下了误判白忙一场,女性观众应该颇能认同。与此同时对Starling的男性认同也着墨不少,闪回的父亲画面带出恋父心情,后从长官Crawford的理性逻辑和Dr.Lecter的感性互动中综合的找到了她自己对男性形象的解决。Starling最后成功的“改变change”了,她不再听到羔羊的惨叫。
片子在Starling找到Bill住处的高潮前,有段Crawford率队攻坚、被绑议员女儿技诱Bill爱犬及Bill在变性画妆门铃响起的平行剪接相当好看,紧凑的安排把观众放到了快要知道结局但又不知发展为何的紧绷状态之中。但在其中,我觉得导演犯了一个错误,不该让观众从Crawford在飞机上拿着嫌犯的照片就知道他已误判,此举让后面的攻坚和门铃声的平行剪接失去了悬疑性。个人觉得,实属可惜。
此处沉默的螺旋并非专有的传播学概念,而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偏正短语。沉默,即被言说,即自觉或不自觉地失去话语的权利;螺旋则是一种循环状态。
本文可见公众号 风影电影纪 上影节小记(一)《沉默的羔羊》 / 沉默的螺旋
《沉默的羔羊》是本届SIFF最喜欢的影片,故尝试做一篇小记留念。
初次观看《沉默的羔羊》是在2016年初寒假的除夕夜。嘲讽完春晚后磨蹭到两点多无甚睡意,便打开电脑准备送自己一个新年礼物,最后在凌晨四点的房间里冻得瑟瑟发抖。当时最主要也是最直接的观感毫无疑问是恐惧,无论是故事本身还是故事之外的营造,都精准地描绘了受压抑者的恐惧。而当时毫不犹豫给出的五星自然也更多地出于最直接的方面:迷人的角色塑造、流畅的剧情推进与淋漓的恐怖体验。附带一些其他个人偏爱的元素,比如高扬的女权色彩,比如微妙的符号关系。后来再略作梳理,觉得影片的内在模型不过是弱小少数克服恐惧建立功勋改变命运的俗套故事,而呈现的效果却如此广袤而幽邃,不得不说是巨大的成功。
6月22日在大光明完成了大银幕欣赏的愿望。大光明前排向后倾斜的座位仿佛将人物的情绪倾泻于观众,大银幕以压倒的姿态形成侵略之势——这或许也是《沉默的羔羊》的一种正确观影姿态。所有逼仄的镜头与凌厉的剪辑依然令人心醉神迷,即使全然知晓最终的结局,夜视的段落依然看得战栗不已。
而在观影中似乎出现了一些新的疑惑,与之前潜在的疑惑混杂着重新灌入脑海。
“沉默”之辨
之前一直觉得影片的中文译名虽然顺口,却非常古怪。“沉默的羔羊”与原先英文名“The Silence of the Lambs”是完全不同的偏正关系(英语语感不好的我只能从汉语的角度来理解)。中文译名中,“沉默”会更多地被理解为羔羊的静态特征,它或许是众多“喧哗”中的“沉默”,或许是“羔羊”这一群体本身的“沉默”,这样的沉默,都是附着于羔羊这一语义中心的。而英文的片名中,“羔羊的沉默”更容易被理解为动态含义,它暗示着羔羊“尖叫”的前史,暗含了两个状态之间的转变。“沉默”是语义的中心,也是需要被重点描绘的对象。毫无疑问,“羔羊的沉默”更为契合故事中人物的转变与表达的思想内涵。对于“沉默的羔羊”这一译名,我似乎只能理解为中国古典格律中对句平声韵的审美习惯遗存。
另一个问题是对“沉默”一词的定性。“沉默”不同于“安静”、“沉着”,它很少被理解为一种积极开放的姿态,它指向内向、封闭甚至是虚无。强者的沉默往往是力量的蓄积或权力的昭示;而弱者的沉默,几乎就等同于话语的失效与被压制。当“沉默”与“羔羊”搭配,被撕咬被吞噬的图景几乎是任何人都可以从童话故事经验中想象出来的结局。影片中呈现的却是“羔羊”从“尖叫”至“沉默”的转变,“尖叫”代表着生命的恐惧,而“沉默”反而是消弭的方式。这种以安宁与平和言说沉默的解读,并不是不可以,却值得质疑。
“沉默”之像
2014年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大奖作品,纪录片《沉默之像》讲述了杀戮者用权力使受害者噤声并成为英雄的故事。“沉默”的作用渗入事件的时时刻刻,人物的言说被压抑在沉默的表象之下。而《羔羊》中,“沉默”也走过了不同的影像化历程。
骷髅蛾之蛹在影片中具备核心的地位。
首先,蛹本身就是骷髅蛾蜕变中沉默的状态,躯壳中孕育的是生命的新阶段——或者说是“死亡”的生命延伸。然而影片中,蛾蛹被嵌入受害者的咽喉中。仿佛是杀戮者在将生理的死亡加诸受害者之后,又将沉默的符咒嵌入其魂魄之内,以构成安宁的假象。与此同时,这种外在的嵌入又形成了沉默的对偶:受害者无法言说,而蛹里的飞蛾亦无法挣脱。
影片中还有一处关于蛹的呼应。当Clarice拿蛹给昆虫学家研究确定物种时,辨别的方式以一段特写呈现:工具刀戳开蛹的头部,浓稠的汁液淌出;刀划开并揭下蛹壳,显露出骷髅的轮廓;而Buffalo Bill对女性受害者的伤害行为(的一部分),同样是撕开其皮肤,导向的结果同样是骷髅所象征的死亡;而那位背部留下双菱形痕迹的受害者,则具有骷髅蛾翅膀断裂留下的巨大伤口的含义。
在影片的主海报中,Clarice的口部同样被一直骷髅蛾所遮蔽。不同的是,海报中,骷髅蛾已经蜕变为成虫,而Clarice眼中则是Hannibal博士的血红。换言之,骷髅蛾作为“死亡”的象征获得伸张的权利,而Clarice却依然处于沉默之中,而博士成为沉默中可追逐的幻象。
第二个明显的沉默意象则是Hannibal的专用刑具,而这也是理解影片“沉默”概念的关键要素。沉默是人物被外界所加的镣铐,而非主动的选择。
食人是Hannibal博士的言说方式,而这种极为危险的言说显然也具备更深层的符号意义。最近大热的恐怖片《生吃》将“食肉”作为描绘的对象。食肉是不自觉的暴行,是家族遗传的本性,是与性融合的欲望表达,却也是一种抗拒社会规训并寻找自身自由属性的方式。Hannibal博士的行为似乎也可以作如上理解。(没看过前传)我们很难确定他的食人习性到底是内心本性的渗透还是社会高压的催化的产物。而假如是后者,那么食人正是一种对抗暴力机器的方式,是一种以反抗“沉默”为原初目的却又契合于杀戮之欲的方式,或者说,是世俗眼光中以“恶”为中心的畸形自由,类似《发条橙》。因而专用的刑具正是一种精细化的统治方式,企图遮蔽博士的话语权。
影片中还存在着一些以升值器为载体的沉默隐喻。传统观念中,男性外向的、主动的、侵略性的性别角色与其杏器官的突出有着形象的关联;同理,女性杏器官的内陷则恰好对应着一种退避与消极的文化属性。
影片中,Buffalo Bill作为生理上的男性,在社会规约中幻想着自己“应有的”性别转换。他将外升值器夹入双腿之中舞蹈,伸展双臂仿佛展翅的骷髅蛾;而他以性别转换为目的的侵略行为似乎有意将改变这种身体隐喻的沉默属性。但问题在于,如汉尼拔博士所分析的一样,他言说的主观动机是被社会所塑造出来的,他只不过是想象自己应该成为女性,并耽溺于这种幻象之中。这种表征上的言说实际上不过是对更深层自我挖掘的恐惧,因而无疑依然是沉默。
而在另一个场景中,Clarice含着笔杆的动作与神态似乎也有着类似的杏暗示。一方面,这似乎可以理解为一种潜意识中对男性杏征的模仿;另一方面,这也可以看作是类似《异形》中仿生人卷筒书本插入Sigourney Weaver口中娇河的表达。而以上两种可能的阐释都指向对Clarice探案过程中的实际话语权的质疑。
另外,Catherine被豢养时的枯井也是一个“塌陷”的具象表达,暗含着与“沉默”类似的禁锢以及其中的孤独绝望。
“沉默”的螺旋
假如以上对“沉默”的语义以及具象表达的讨论可以成立,那就可以进一步从人物自身身份出发来探讨沉默的具体运作。
影片的主线兼明线是Clarice的探案过程,而暗线是Clarice的成长,或者说是身份转变:从学校的优等生到功勋卓著的探员。而这只是这一人物在影片中直接呈现的片段,Clarice的身份链条实际上并不完整。
在成为优等生之前,克拉丽丝是丧母后丧父的孤儿。她虽然并不真的如Hannibal博士所描绘的那样是矿工之女,影片中展现的童年家境也并未显露出拮据。但是在她的父亲去世后,她寄居亲戚家中,在半夜听到羔羊的尖叫而逃遁,独自成长。
此时我们已经无需再讨论她童年的真实环境,Hannibal对她的心理分析毫无疑问是正确的。这种孤独环境中的贫困与恐惧足以决定其底层弱者的身份,而父亲高大的形象始终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烙印。而这种童年的心理模型随着生活的折磨逐渐长养出一种对相似的精神符号的向往——而联邦调查局则是可知的最高代表物。而她的廉价物品、她的口音等等来自乡村的成长印记也同样难以抹去——尽管她在面对Hannibal博士的诘难时言语上依然不卑不亢,但是Foster的表演足以传达出她内心的痛感。
与Buffalo Bill相同,他们都有着改变的渴望。这基本上是Clarice,作为一只“羔羊”的前史。她本身便是“沉默的羔羊”,只是她的内心在“尖叫”。
那么Clarice在功成名就之后的身份是什么?个人认为这个问题影片同样已经给了答案。
在好莱坞的众多超级英雄电影中,英雄拯救的对象存在着很大的相似性。底层的百姓往往是触发英雄至高无上道德感的按钮,也是英雄拯救的对象。而《沉默的羔羊》作为类似的主人公能力超凡的英雄主义故事模型,其不同之处又恰好在于其拯救的对象:上层人物。Clarice对待自己拯救对象的态度是仰望,而非俯视中的怜悯。这时,在这一行动中的道德感其实已经被弱化,反而为献媚与谄谀的解读提供了空间。
Clarice在初次得知Catherine被绑架的消息之后曾在电视上观看议员Ruth的求助视频公告。她用自己一贯以来的分析性口吻评价道:
她很聪明,把Catherine当作人而不是件物体,便很难对她下毒手。
然而这一句评价的背后是什么样的心理?难道真的是单纯的学术分析吗?
当Clarice抱着尖叫的羔羊时,她的身份是否与井底哭吼的Catherine相同,她是否同样的无助?而她却并没有开出“我妈是要人”这般条件的权力,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依靠。
在潜意识中,这种赞美是否也是一种顾影自怜?——当初绝望的“我”,为什么没有他人可以拯救?
而这种理性化的分析,又是否是对今日的自己无意识的勉励?——“我”可以成为这样精明能干的人,我可以在这个社会谋得一席之地;“我”不再是“羔羊”,“我”不再发出无力的呻吟。
同样的段落中还有另一个一点:新闻报道明确指出,
目前不认为这场绑架有郑志动机。
似乎在强调这一段声明的纯洁性。假如我们将这个场景置换到当今的环境之中,酷爱解读的网友(包括我自己)则势必产生一系列阴谋式的联想:一个议员身份的女性,在传播力强大的媒体上,在广大观众面前,向一位罪犯求饶——这是否是一种“母爱”标签的宣扬?即使她的动机纯洁,我们难道就没有权利怀疑这一行为客观上的道德渲染效果?难道一个普通人,也拥有这样在电视上传达求助视频的实际权力?
那么Clarice的潜意识中除了解救生命的正义感之外,是否也有对类似权力的渴望?
而之后Ruth议员的真人刻画似乎恰好与这一点呼应。Ruth在机场与Hannibal相见,她的发型与服饰,她坚决的手势、果断的命令,如此种种无不让我联想到Clarice。只不过她身上的衣服是真正的上层人士标志,而她手上的权力也是真实可感的——即使在女儿危在旦夕的时刻依然如此,或者说,即使命运有诸多无常,而权力却依然可以赐予你最直接的效力。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做如此猜想:Clarice进入FBI之后功成名就的未来,正是Ruth议员的地位与生活。她努力从他人的庇佑中独立出来,她在教育的系统中成为一个未来的社会精英。而此刻,她的话语只是在所谓的学习成绩中彰显,她依然需要更为直接的可以发声的方式。她需要某种躁动的“尖叫”方式,来达到更高的地位——是为安稳的“沉默”。
与此同时,我们无法忽视的是影片中另外一位父辈形象,Crawford。Hannibal博士曾经质疑Crawford与Clarice间存在乱伦关系。我们从影片中也很容易看出Crawford对Clarice的着力栽培。这必然会让Clarice产生对童年时父亲关怀的融通。这种融通的情感进一步滋长,Clarice心中“父”的形象便完成了移植。Crawford不仅仅是可以庇佑Clarice的角色,也是Clarice渴望成为的外在形象。而这两种身份在Clarice心中也存在着博弈的关系。
最终,Crawford在指派任务时让Clarice去调查其他的资料而不是跟随他一起擒凶。Crawford还特意强调了Clarice在这次抓捕活动中的贡献,这可以看作一种“父”对女儿的鼓励或是安抚——而安抚往往并不能导向成果的分割。但是当时的情况中,Clarice已经无限地接近真相,她内心成为“父”这一角色的欲望已经在不断膨胀,但依然无奈于命令执行任务。
影片最终段落之前极具欺骗性的平行剪辑恰好暗示了这一重身份对位关系。因而当Clarice面对Buffalo Bill时,无论是看客观条件还是主观意志,她都不可能再回头去找救兵——她需要用这一场战役去攀登那个可以“沉默”而又无害于自身的位置,从而成为这个精英队列中的主宰者。而这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就是她仅有的“尖叫”方式。
这样梳理一番之后我们不难看出,拼凑上Clarice的前史与下文,她在这个故事中的角色转换就更为明显。
Clarice本来是民间底层的小人物,她的命运处于被支配的“沉默”之中;而她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改变自己的地位,而这唯一的方式便是顺着知识精英成长道路,努力成为更上层社会的一份子,并逐渐在这一利益体系中用实力占据应有的地位;在这一条攀登的道路中,她成功的方式是解救社会上层精英的后代,她渴望的庇佑同样来自社会的上层;最终,她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她并没有对这个社会体系产生丝毫的撼动,而只是,根据他们的规则,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种自我的张扬与女性的自立,但另一方面完全也能够理解为是自我对外界规约不自觉的认可与融入其中的潜意识。Clarice从底层到中上层的变化,不过是从一种无奈的失语到另一种可选择的“沉默”之间的过程。
社会精英阶层的游戏规则终归消解了底层自我构建的可能性,一种话语权吞没了另一种话语权,最终形成了这个沉默的螺旋。
以上解读或许只是我自己的意淫。但是可以反映的客观问题是,不同社会阶层之间话语权之间存在的吞噬与遮蔽的关系。阶层的罅隙之间,这种“沉默”与“尖叫”看似相互矛盾,而实际上却导向了唯一的结论。
“羔羊”的“沉默”,是加入“猛虎”的队列,还是构建“羔羊”自身的平等地位?
我们浮沉无定的人生,到底从一环到另一环的失语,还是某种真实的自我话语构建的尝试?
甚至跳脱出来,我自己的这篇评论,是否也只是一种对“知识分子”身份的无意义模仿?
这些都尚不确定。而电影不能,也不需要给我答案。它选择开放式地呈现,便已是最大的真诚。
愿世界上永远有《沉默的羔羊》,愿你我都不再是“沉默的羔羊”。
2021SIFF NO.9 一些女权主义和酷儿元素:没钱做变性手术的trans渴望化茧成蝶 从丑陋的buffalo蜕变为美丽的女性 最后磨刀霍霍碾压弱者 披上女人皮做的外衣 女警察努力扮演男性气质以适应工作环境 对抗自己内心软弱的lamb的啼叫 依然免不了周遭种种刁难 但她巧妙地化歧视为优势 破解了困局 两种性倒错的策略 前者被指认为“病态”需要被惩罚 后者则力求被理解、争取合法化 而Hannibal将两者统合起来 他证实了同一机体如何共存着文明、礼节的外壳与Cannibal的内里 如利刃般刺破所谓理性社会 也开出了一剂解药——“正视你的内心”
面对阴险、深邃、睿智的眼神,面对善良、疑惑、稚嫩的眼神,我同时看到了一丝迷茫与矛盾,对人性理解上的茫然,对自己内心世界与离经叛道的行为的矛盾辩解,他们对自身性格的了解都是那么的缥缈,这也许就是两人吸引对方的共通点吧!
同时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剧本的电影,影史只有三部,另外两部是《一夜风流》和《飞越疯人院》。
喜歡那場變態者在鏡前的独舞,實話說這篇小說真是不怎么樣,但電影成就了奇跡。
二十年后再看,注意力已不在汉尼拔和福斯特身上。福斯特与她导师之间的关系倒吸引了我。沉默的羔羊,其实是女主本人,而导师恰好是压抑她的那个人(影片中男权笼罩的心理暗示当然还有好几处),他的伪善表现在三个地方,一是在葬礼时,他回避将案情告诉女主,后来又伪善地跟她解释给自己洗白;二是在女主寻找线索时把电话打给导师,听到他已经动用特种部队去抓人了,才知道导师根本没把他掌握的案情进展跟她提及,也根本不信任她的意见;三是庆功会上,导师根本没有为她感到骄傲,反而意兴阑珊,提前离场了。这些细节,强化了女主沉默的羔羊的身份,如果没有汉尼拔的出现,谁会在乎这样“她”的感受,这也是整部影片成立的基础。第一次探监时,旁边“狱友”还用精液猥亵她,可是谁曾想,第二天汉尼拔便弄死了他,成全了两人的精神投靠。
汉尼拔努力的向克拉丽丝揭示社会的堕落,人性的虚伪,即便是中情局这种标榜正义的机构,也在与权势作着险恶的勾结;平日里人模狗样的上司、同事,私底下也在与金钱作着坑脏的交易;人们以友善示人,而以自私和怀疑自处。温顺而善良的羔羊从来得不到上帝的安抚。
重温经典,发现现在多少影片借鉴了它。。。很喜欢沉默的羔羊这个隐喻,虽然我也不确定它到底暗示了什么。。
如果汉尼拜尔教授不整天嘴上念叨着吃人,和他共进晚餐一定是世界上最迷人的事情。★★★★★
Jodie Foster太美了天哪我都要心动了!
“颇具匠心地将恐怖片与侦探片结合成一体,采用希区柯克式的悬念手法和现代恐怖片的心理分析,将观众引入了象征性的潜意识的世界。警察为了捉一名杀人狂魔而不得不求助于另一名杀人狂魔,这本身就具有强烈的荒诞与讽刺意味。影片一直在寻找人类社会的恐怖之源,最后得出了一个“由于秩序本身的问题造成的,反过来危及秩序的犯罪病例”的结论,这使得影片具有了一定的社会意义。”
親愛的朱迪,當時我還不懂人為什么會有那麼深沉的夢魘……
案情嗲,克拉丽丝和两位中年导师的暧昧更嗲。Scott Glenn演的这种清高消瘦性压抑的冰山美人最诱人了,大部分观众均沉迷于以汉尼拔为中心的CP只有我觉得"随便谁都好快推倒克劳福德呀"吗
正是因为米国没有卤煮火烧和烩羊杂,就连爆肚、溜肥肠,酱爆肝尖,火爆腰花什么的都没有,所以作为美食家的汉尼拔很尴尬,常常为了一份食材而绞尽脑汁,大费周章,其实。北京欢迎你,大可满足你顿顿吃卤煮的愿望。
手指触碰的镜头好美!
所谓经典就是无论什么时候翻出来,都能让人回味许久,值得反复琢磨研究。其实小说本身并没有多么出彩,但安东尼·霍普金斯却超一流的演技诠释到了近乎完美的境界。★★★★☆
狼受重伤救下羊,约定三生诉衷肠。为爱流浪有歌唱,相互扶持去远方。
T-BAG出现之前,安东尼大叔一直是我的绝对偶像。
变态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有姿势的变态...
棒就一字,看完后记住那句话“勇敢的克拉丽斯,如果有一天你的羔羊停止了尖叫,你会来告诉我吗?”
安东尼·霍普金斯的顶级表演~~